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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宋时期是中国艺术史的一个关键时期,而彼时陶瓷业、茶业都有里程碑式成就。在宋朝君主、高官的带领下,宋人酷爱点茶、斗茶,尤其高朋满座之时,除以诗文唱和之外,常以斗茶为乐,斗茶首选茶器,就是建盏。
在每一个中国人心里 都有一个以茶文化构筑起的美妙世界,这个世界是平衡了自由与羁绊,平庸与不凡的理想境地,而沟通这个世界的载体就是中国人所使用的“器”,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茶器之内,水波之中,皆是天地。
《清明上河图》中沿岸的茶肆
北宋名臣范仲淹曾作《和章岷从事斗茶歌》记录了他与同僚章岷斗茶的故事,诗曰:“北苑将期献天子,林下雄豪先斗美。鼎磨云外首山铜,瓶携江上中泠水。黄金碾畔绿尘飞,碧玉瓯中翠涛起。斗茶味兮轻醍醐,斗茶香兮薄兰芷。其间品第胡能欺,十目视而十手指。胜若登仙不可攀,输同降将无穷耻。”可见建盏成为宋代最受推崇的茶器,离不开它的艺术性、功能性与稀缺性。
南宋 曜变油滴盏 美秀美术馆藏
建窑曜变釉斗笠形盏标本 台湾鹤顶轩藏
建盏在其工艺美术属性中,将历史上黑釉瓷的装饰性发挥到极致,以自然的高铁胎釉,烧成变幻莫测的结晶斑纹;功能上,它保温效果好,造型稳重简洁,且精品万中无一。有学者用科技检测的手法研究建盏上特有的结晶斑纹,发现其中含有少量稀有金属。银色结晶斑的边缘部位会向外挥发出或溢出“铬”等物质,这个过程停留很短,可谓稍纵即逝,而这时又恰巧窑内温度从1300℃下降到1000℃左右,气态的“铬”才会凝结在黑釉盏表面的“油滴”周围,形成斑点或银毫。其中一例标本如图,对于其形成的具体化学分析,还可参看日本素山窑陶瓷研究所刊登的《长江惣吉 , 再现曜变天目光彩的研究》一文。
蔡襄对建盏的釉色评价极高,所谓“出他处者,皆不及也”。建窑烧制过程中有种无穷的变化感,这个特点为建盏的独一特性,他认为是其他窑口的产品所无法比拟的,这种无穷尽的变化感好似人与器物之间纯真的沟通,有时在使用过程中,不需华丽的语言粉饰即可以交流,这种沟通好似是人性与宇宙、自然相互融合的过程。
宋徽宗赵佶在《大观茶论》中也有提到建盏,他认为“盏色贵青黑,玉毫条达者为上”。好的茶盏,就应该是建窑兔毫盏的样子。他还在《宫词》中赞道:“兔毫连盏烹云液,能解红颜入醉乡”,意为以兔毫盏饮建溪茶饼,能令美人陶醉。《宣和遗事》中也有记载“夏四月,燕蔡京内苑,辅臣、亲王皆与。……又以惠山泉建溪异毫盏,烹新贡太平嘉瑞茶饮之。”无论徽宗的观点是否和现在读者想法相同,但这些资料至少证明在当时建盏已经作为御用茶具,其历史地位非普通器具可比。
金兔毫束口盏 中贸圣佳 2021年秋拍拍品
除了贵族阶层,建盏的钟爱者可谓遍及文人世界。南宋诗人杨万里在《以六一泉煮双井茶》诗中赞:“鹰爪新茶蟹眼汤,松风鸣雪兔毫霜”。陆游被贬至武夷时,时常接触建盏,也对建盏十分欣赏,于诗《闲中》赞道:“活眼砚凹宜黑色,长毫瓯小聚香茗”盏虽小,却足以汇聚茶香。
笔者认为,建盏的独特之处在于,它具有此前其他窑口少有的一种跨越阶级的特性。建盏不仅是御用茶器,也是国民茶器。从阳春白雪到下里巴人,从贵族名士到贩夫走卒都爱饮茶,而他们也都将建盏作为茶具的首选。
建盏之所以可以跨越阶级流行于世,其实茶文化的兴盛对此产生了十分重要的影响。而茶文化的兴盛离不开经济、文化、生活等全方面的社会繁荣。陈寅恪说 “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但物极必反,盛必虑衰,赵宋在建国之始,其领土就并不完整,内忧外患积重难返,最后又不得不偏安一隅。但同时这一时期却是中国历史上艺术文化的高峰。此时茶馆、剧院兴盛,私人及公共娱乐场所的建立使茶进入了寻常百姓的生活。
宋 刘松年 《撵茶图》
据考,南宋时期,由于大众日益丰富的精神文化需求,“说书人”受到人们的喜爱,听书成为了人们生活中十分重要的消遣方式。听书去哪里呢?便是宋朝新兴起的“茶肆”。顾名思义,茶肆就是现在所说的茶馆。说书人可以边喝茶边说书,听书人也可以一边品茶一边听书,可谓是市井生活中百姓娱乐、休闲、谈事的好去处。除了说书,当然还有更为高级私密的茶肆产生,这类场所自然成为文人一边品茶一边谈古论今的地方。如此一来,品茶、茶器挑选、茶叶交易便在此时成为了市民文化与上层社会文化生活中共同所需的十分重要的事情。宋人点茶十分讲究,他们不同于唐人将茶末放在锅里一起煮,而是改为用开水冲调。宋代社会流行的“斗茶”,即是以点茶的方式进行,通常由二到五人一起,互相评审对方,看谁的点茶技艺高明,点出的茶色、香、味较佳。
宋人点茶过程可分为十余个步骤:焚香静心,文烹龙团,臼碎圆月,拂拭浮茶,疏密箩茶,轻尘入宫,灵泉听涛,茶筅沐淋,兔瓯出浴,茶瓶点冲,溶胶初洁,竹筅击拂与持瓯献盏,即先将团茶以绢纸包住,烘焙之后,再用“槌”击碎,捶碎过的茶饼须立刻碾用,否则时间过久,会导致茶色昏暗。然后把捶碎的茶移置“茶碾”或“茶磨”中,研碾成细末。用“罗”筛滤细粉,淘汰粗的茶屑,使茶末更为细致。接下来把茶末放于茶盏中里,点茶前需要先将茶盏加热,否则茶不浮。
将茶瓶中煎好的沸水注入茶盏(即点茶)。宋代“斗茶”注水时讲究水煮要用力,落水点要准,否则会破坏茶面的艺术效果。最后以“茶筅”(为搅拌工具,大多为竹制)击拂茶汤如浓香油,使茶末和水交融,并泛起汤花。另外要注意的是,宋人喝茶前,一定要置漆制茶托,其可避免端茶时烫到手。斗茶内容十分复杂但同样有趣,囊括了斗茶品、斗茶令和茶百戏。“茶品”,为一斗汤色,二斗水痕;“茶令”如酒令,不过斗的是吟诗作赋;“茶百戏”,又称汤戏或分茶,通过茶水注入茶碗的技巧,使茶汤的汤花呈现若山水、状花鸟的水墨图画。
宋 刘松年《茗园赌市图》局部
宋人的茶文化在当时一些画家的笔下记录得鲜活而生动。如南宋刘松年所绘《茗园赌市图》,描绘的便是卖茶斗茶的场景。画中人有注水点茶的,有举茶杯品茶的,旁边还有男子站在茶摊前在吆喝叫卖,还有拿着茶碗,提着茶瓶,坐着喝茶的男男女女,市井烟火气十足,非常贴近生活。从此画我们也可以看出,茶在宋代日常生活中非常常见,且在宋人的交往中,茶与茶具更是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南宋 曜变天目茶盏 东京静嘉堂文库美术馆藏
宋之文化盛世仅仅维持了三百余年,北宋亡于靖康,南宋亡于崖山,家国之恨,尚且意难平,何况一只茶盏?曾经风靡全宋的第一茶器,在南宋灭亡后不到两个世纪,就从“天下谁人不识君”沦为残片碎瓦。反而日本人依然求之若渴,将其奉为至宝。
南宋 曜变天目茶盏标本 杭州品曜馆藏
据考,宋元时期有大量船只运载宋瓷销往日本,新安号沉船即为一例,它本是在元代从中国出口销往日本的,中途遇风暴在韩国新安海域沉没。该沉船34米,宽11米,重200吨,由8个船舱组成,其出水文物有大量赵宋遗留,如龙泉青瓷以及大量南宋建窑茶盏。图为笔者拍摄于韩国国立博物馆藏新安沉船出水瓷器展览的瓷器。由此可知,日本人对宋瓷需求数量之庞大,质量之看重,以致千百年过后,在日本官方认定的国宝级文物中,8件瓷器中有4件是宋代建盏,含3件著名的曜变盏,1件油滴盏。
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藏瓷
其中著名的东京静嘉堂文库美术馆藏曜变天目茶盏如图,其釉色润泽,近口沿部位釉较薄,呈褐色,近底及圈足处,釉聚而致油黑发亮。胎质坚细,与同期各建盏最优者。修胎尤其工整。有天下第一曜变之称,该盏实物带有蓝色辉光,随着周围光线角度的不同,光环的颜色会变幻不定,异彩得不像是人间之物,被日本人比喻为“碗中宇宙”,美丽的斑纹像在碗里装了一片星空,据载当年日本人甚至不惜为了争夺此盏还因此发动了战争。其与一粒杭州城市遗址出土的建盏标本呈现出的蓝色曜变状态一致(如下图所示)。
南宋 建窑曜变天目茶盏 日本藤田美术馆藏
另有两件极为少见的曜变天目盏藏于日本博物馆及美术馆:第一只为大阪藤田美术馆藏曜变建盏,此盏器施黑釉,外釉不及底足,见聚流釉现象,证明窑火温度较高。内箱盖上金粉书“御茶碗曜变”,外箱盖黑漆书“御茶碗 曜变”。我国的古陶瓷学家陈显求先生看后的感受是这样的:“开始时并未引起我的特别注意,然而数分钟后,阳光突然耀眼地从太空射来,正好使廊上洒满了灿烂的金光。知客僧匍伏在垫上,双手不离地持碗绕其轴线缓慢地作360度不断旋转,碗内的釉面上放射出道道霞光。”可见该盏的神奇之处。
第二件为京都大德寺龙光院藏曜变建盏,这件曜变建盏被认为具有“幽玄之美”。现有资料记载此盏是万历年间传到日本,原来归龙光院的创建者江月宗玩所有,1606年开始为镇院之宝,1951年被指为国宝的,此曜变天目盏口径12厘米,大口小足为其主要造型特质。束口,深腹,足无釉。露胎深褐色,内壁乍看似“油滴”,细观釉斑会随着光线改变而呈现五颜六色。它虽不及静嘉堂曜变那么耀眼,却有着曜变特有的黑斑点套紫蓝色光环,其美在于含蓄,经久耐看。
这些国宝级建盏,均是数百年前流传到日本,之后被当权者、贵族、僧侣悉心保存,传承至今。至明初朱元璋废除点茶之后,建盏与茶艺沉寂下来,但它的艺术价值,不因点茶的兴废而转移,作为瓷器本身,依然令人惊艳。
如今我们收藏一件宋盏,笔者认为并不同于富有装饰性、宫廷风格明显的清代瓷器之美,更注重的在于其富于变化、生动美妙而带有淡淡时光的气息。
南宋 曜变天目建盏 京都大德寺龙光院藏
就如清晨泡一壶茶,欣赏盏时,老器物能够带我们回忆到过去,过去的老屋社、过去的老井。老茶盏是带着历史讯息、历史记忆的,但同时,很多历史实际可能是带有缺憾的,是当事者想要逃避的。但这样的东西却又是最深沉的,也是在这种深沉之下,在我们的思想之中,才能在品茶之时构筑出一个完美的“茶”世界。这也是建盏流传至今,最应让我们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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